“这是你的父亲留来的东西,”范胥接过他的话,慕千山打开匣,里面是一把沉重的刀,刀锋在匣开启的瞬间反一星寒芒。
“当年,我本想把你带走。”范胥压低声音说,“……皇上没有同意。”
但这刀在范胥手里,分明显得那样轻,就像一件玩似的。
“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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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那时候他还小,现在对于父母的印象都很模糊了。他甚至不能准确地回忆起他们的面容。
刀鞘上的纹似乎都已经模糊了,充满了各各样的划痕和磨损,这把刀的影在慕千山前微微晃动,令他看得神。
想到这里,一冷意忽然像电一般窜上慕千山的脊椎,难说,自己父母的死……
范胥的言外之意很清楚——皇上说不定与前些日的那桩案有关。
他可以通过后关系拿范胥,却不一定能拿得住慕千山。
“我听说过。”慕千山说。
慕千山。范胥便将刀了来,也不担心会伤到他,右臂轻轻巧巧地端起这刀,递给了他。
当年谁都没有想到后来的事向着一个完全料想不到的方向发展,关外两族的斩首行动,让大晋失去了北疆的将领。范胥是临危受命,才坐上了现在的位置。
“不说这个了,”范胥挥了挥手,像是要驱散凝滞的气氛,从座拿一个包裹着油布的条匣,几乎横贯了整个桌面。慕千山的目光不由被引到了这个匣上,伸手去接,只觉得这木匣沉甸甸的。
皇上不同意的理由可以有很多,因为慕千山年纪小,将他留在京城好好养着,也无可厚非并不多么奇怪。但结合自己的遭遇以及慕昭一家得到的利益一看,皇上的态度便显得十分微妙了。
“我不知广平王的死是不是和朝中一些人有关,”范胥的目光直直看向慕千山,“但我是真没想到,他们会对你手……”
慕千山目光微滞。
范胥注意到了他的神,笑:“拿来看看?”
你父母当年的事吗?”
“他们都是很好的将领……”想起当年之事,范胥不由得一声叹,“他们在边境守了二十年,边境便有了二十年的安定。”范胥想起什么,“你娘是在二十九岁上有的你,当时我还在南疆,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。本来我们这一代人,都把你当成接班人,可没想到……”
慕千山沉默了来,范胥也不再说话,两人似乎看到了仍然蒙蔽在真相之上的庞大影一角,在这共同的影之隐约察觉到了什么,不寒而栗。
慕千山才接过,手臂就一沉。
……好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