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蒋鸣心猛得一疼,仿佛俞小远的手不是抓着他的衣服,而是攥住了他的心脏。
俞小远双通红,哽咽着断断续续,“不要、不要原谅我,我活该,都是我活该。”
怎么会有一个父亲能够对自己的孩说这样的话?!
“我还故意说那些伤害你的话,我还害你受伤……”心压抑已久的悔恨都被自责勾得爆发来,俞小远人哭得都有些恍惚,渐渐控制不住说的话,“都是我的错,爸说的没错,我不该、不该生,我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,我的存在就是错误的。”
俞小远抓住他的手在心,断断续续说,“你把它……挖来好不好……真的好疼……快要疼死了……”
剧烈的酸涩涌上间,蒋鸣红着睛去亲吻俞小远的发,他觉得自己也快疯了。
得没有力气,抵在脸上的拳渐渐松开,泪蜿蜒的一张脸。
俞小远拼命摇,“不,我该死,我居然,我居然起过这样的念。”
他一一地顺着俞小远的脊背,在他耳边颤声重复,“不要再歉了,宝贝,不是你的错,不是你的错,该死的是伤害你的人。”
怎么会?!
蒋鸣搂着他,在他耳畔不断地哄,“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,你怎么会这么想。”
蒋鸣脑中骤然闪过他衣衫布满手臂的可怖疤痕。
二十几年来,他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心疼一个人。
与其说是疤痕,不如说是刻印他|里的恐惧,永远提醒着他曾经发生,和未来会继续发生的事。
蒋鸣低用蹭了蹭他的耳廓,走到车前的草坪坐,让俞小远横坐在自己怀里,像哄哭闹的孩那样,摸着他的脸,“我都明白,小远,你的心,我都懂……”
他就那样徒劳地去求饶,去歉,去承受一切不该由他承受的仇恨,换来的却只有更加看不到尽的疼痛和恐惧。
“可是真的好疼,撞在桌上很疼,烟在上很疼,不能呼也很疼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他无法想象俞小远究竟是怎样在这暗无天日的家里大的。
俞小远已经完全被黑暗的回忆埋没,像是听不见任何话,他固执地抱着蒋鸣,不肯抬,埋在他的哭着歉,“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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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小远痛苦地气,抓着蒋鸣前的衣服,声音发颤,“妈妈是为了生我死的,本来好好的家,也是因为我破碎的,我是、我是罪人,俞嗣宗他想要我的命,我就应该给他。”
蒋鸣盯着他看了片刻,开门车,快步绕到副驾那侧,倾将人抱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