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时静怡的案底。
他走到室外,又了烟。
原来只有他一个人的房这么空。
江冉刚生的时候,他是很喜这个妹妹的,他每天看着她睡觉,在父母加班的时候给她冲粉、教她走路。但是从他上学第一次考试拿到五十分的试卷后,这份喜就变成了讨厌。父母给他补习一年后,正式宣布放弃他们的第一个孩,开始将全心放在女儿上。为特级教师的他们不能接受一个学业不优秀的孩。江冉是父母中最完的那孩:乖巧,安静,每次满分的试卷;他是父母最讨厌的那学生,被斥以“垃圾”之名。大概是因为被冠以父亲的姓,父亲对他更是恶痛绝,似乎连川是他生命最大的污,很多时候母亲在辅导江冉功课的时候,他在被父亲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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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烟燃尽了。连川丢掉烟,收拾了自己的东西,走派所。
江冉十六岁的时候在吗?在学校上课,一到周末午三就跑到外面的公共电话亭给自己打电话报喜不报忧。
他想到昨晚江冉哭到上气不接气,那些灰烬明明已经被当作垃圾丢了房,但他似乎还能看见弥漫在整栋房里的黑烟雾。连川放书包跑了去。
他不想江冉,就像江冉从来不会在父亲打他的时候他一样。他刻意忽略江冉第一个学会说的词就是“哥哥”,他假装忘记自己从上学后再也没理过江冉。这很公平,他对自己说。但是放学的时候,他还是去了书店,找老板赊了二十块钱,买了那本书。他带着那本书回家的时候,还在后悔昨天晚上不应该多看封一。屋桌上留着父母加班的字条,江冉不在家。
他十六岁的时候在吗?在学校每天无所事事、等待放学那一刻被江冉带回那个所谓的家。
他去了江冉空无一人的教室,也去了附近的小公园、街……在太消失于天际的那一刻,他突然想起自己六岁时去过的那个地方。
看到江冉背影的那一刻,连川第一次会到“万幸”这个词的义。他嗓喊的嘶哑,说不太多劝的话,只能死死拽着江冉的手,把她领回家,等吃了半碗泡面后,他才恢复了力气,假装不经意地从书包里把那本书拿来递给江冉:“你明天拿这本新书还给同学。”
连川不是个有正义的人,更别扯什么家国怀。中毕业去队只是因为他不想再和那对控制的夫妻有任何关系、同时他们需要钱;退伍当片警只因为刚好这个派所在江冉上大学的城市。
连川第一次觉得江冉是个活人是那次她看课外书被父母发现,她站在炉火面前,哭着看父母把那本书一页页烧成灰烬。连川当时甚至有幸灾乐祸:看啊,你们这么多力气培养的完女儿也会惹你们生气。第二天上学的时候,江冉的睛还是红的,看得来哭了一夜。临车的时候,父亲再次警告江冉:“冉冉,再有次,爸爸妈妈会去学校告诉老师,让你的同学不要再借给你任何书。”江冉哭着,一边泪一边走向教室。
时静怡的十六岁呢?遍鳞伤跑到两条街外的派所,然后再被送回去。大约是为了杀儆猴,隔三岔五被举报警局,留一摞厚厚的案底。没人想过十年还能用这方式量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