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晟却没吭声,他本以为自己有耐心慢慢等她给他答案,哪怕拿一生去等都可以,可是方才那一刻,在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机会清醒过来的时候,他便改变了主意,他不想等了。
他这一生什么都是空妄的,唯独她是真实刻在他心上的,既然如此,他为什么要放手?他死也不会放手的。
可是……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毁灭她,那……他就只能毁灭掉自己了。
他就是要她给一个答案来。
“哐当”,他面容噙着笑,松开手,剑笔直掉落在地面。
“我曾说过,宇文家的人一生只娶一人,没有和离,只有死别,只要我活着一日,你便永远都只能是宇文夫人,但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,那么你希望我活,还是死?”
郑曲尺躺在地上,还来不及爬起来,便被他这个问题给当劈得焦烂额,见他不合时宜在战场上问这事,真想骂他一句癫公:“后面——”
“我从未想过要活多久,在我报复完我想杀的人之后,在我完成我承诺的事之后,在我活得厌恶一切到极致的时候,我可以倒在任何地方。”
看他真的放弃了抵抗,任由危机四伏的刀剑朝上横穿过来,郑曲尺快要被他疯了。
郑曲尺被他激得有些反骨了,不择言:“说个啊,我要你死,你还真的会死给我看吗?”
“说吧。”
“这是我第一次拥有了一个家。”
“不,不是现在,是在很久之前,在你现在我的世界的时候,我便一天比一天想要活去。”
他的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,却使敌人胆战心惊。
他微微偏首,反手一剑竖劈过去,剑法快如闪电,疾冲而至的匹从中裂开,掉落的骑兵惊惧一,还来不及逃跑,便被一剑抹了脖。
你还会给我带糖……我本五味皆失,什么都如同嚼蜡,唯你带回来的糖令我尝了“甜”味,后来我尝试过自己去买,可什么味都没有……”
生,或死,他将自己的命,由她来决定。
他就像脑袋后边那了一双睛,冷酷朝后甩一剑,当即又是倒一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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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现在,我却舍不得死了。”
说到这,他顿住,撑着躯站直了起来,然后手虚空一握,剑已牢牢握于掌中。
他表平静,实则那一双幽漩涡的眸却早已染上疯狂之,他盯着她震然的睛,似想在她中搜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郑曲尺暗一气,受了这重的伤,他还是如此彪悍变态,真不愧是号称“活阎罗”啊,就他这状态,哪像会赴死的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