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李奉先左手持刀,刀尖距离陈木利的脖颈仅有三四寸距离。他的右手,却哆哆嗦嗦指着燕:“你……你……呃……”
燕手中那黑细尖刺,不知何时,由李奉先右耳刺,从左耳贯穿而。随着李奉先不自然地搐,尖刺微微颤动,发细微的“嗡嗡”声响。刺尖黏连的几滴浑浊血珠,“噗噗”坠落。
燕依旧是那副妩媚勾人的笑模样,婀娜腰,来到李奉先旁,对着他的耳朵轻轻了气,探左手着刺柄,慢慢地捻动。白、红、黄黏连的粘稠从李奉先双耳淌,顺着两腮到胖的,层层叠的脖里。
这个场面极其血腥残忍,我几乎能听到尖刺在李奉先脑壳里搅动脑浆的“咕叽咕叽”声,只觉得胃里阵阵恶心,闷痛。某震惊、难过掺杂的绪,涌堵在,郁结翻腾,如火山爆发般直冲脑壳,汇成无法接受的认知——
李奉先,死了?!
那个嘻嘻哈哈带着我们吃遍古城回民街;胆小怕事却遇事从来不怂;总是在我们需要的时候现却只不提功劳;明明比我们岁数大却总是恭恭敬敬喊声“南爷”、“月爷”的李奉先……
死了?!
诚然,在我刚得知这一切是他们三人暗中布局时,恨不得一刀一个直接死他们。但,当李奉先真死在我面前,而且很明显是和燕达成某“杀死陈木利”的协议,却不知自己已经踏了被反杀的死局。
我,很,悲伤。
“癞蛤蟆想吃天鹅。咯咯……”燕抬起左手卡着李奉先的脖,让他摇摇坠的胖躯不至于跌倒,贴在他的耳边,伸细舐着“汩汩”涌的脓血,“虽然我不一定是天鹅,但你李奉先,一定是那只该死的癞蛤蟆。”
“噗……”
燕的到黑尖刺,用牙齿咬住,甩。两溜血箭,从双耳激而。燕松手,李奉先摇晃着踉跄几步,重重倒。
他硕的脑袋,随着肩膀砸在岩石地面。在颅骨细微的碎裂声中,他奋力蹬动双,扭向我,张了张嘴,呕几血沫,再也说不什么了。
我认真地、专注地、缓慢地盯着李奉先,直到把他死前最后的样牢记于心,才仰闭上睛。
“这小,早就该死了。”陈木利森的声音在耳边飘,“人,不能太贪心。居然敢打我婆姨的主意?呵呵……他哪知……”
“燕,你策划这一切,多久了?”我不再听陈木利聒噪,睁狠狠瞪着燕,“你是怎么到,让木利和奉先什么都听你的?你到底是谁?”
“先对月无华动手是对的。”燕像羊串似的舐黑刺上的脓血,嘴角如同沾着羊油般残留一溜血痕,“你,南晓楼,太聪明了!这么多年,我确实小看你了。这也不怪我,毕竟……你只是个意外。”
“别跟他废……”陈木利话音未落,黑刺已经抵到他的眉心。只需轻轻一推,便会刺脑中。
“燕,你……”陈木利的额涌一片黄豆大小的汗珠,“我……”
“记住!以后,我说话的时候,你要再嘴……”燕俊俏媚的脸庞笼了一层寒气,“冒充我的男人,是你的荣幸。”